小叔走了
那個曾經讓我氣得想拿刀捅他的人
竟然這樣悄然無聲地走了
我以為我可以度化他
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他
我以為日子還很長
可以慢慢來不用急
不料
功敗垂成
我只是開始努力而已
竟然就這樣從我們的生活裡消失
除了錯愕還是錯愕
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接受事實
遺體就要火化了
婆婆說
送遠一點不要留在家
不要讓村子的人知道
甚至不收奠儀
不發訃聞
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悄然消失
留下的是空了心的父母無邊無際的傷痛
和充滿遺憾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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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老爺派舅媽和我兩人前往某工地清料
到工地看到要搬的東西好多鐵柱鐵u形柱
而且都是在二樓
打電話給老爺向他抱怨一番
說他沒良心叫兩個女的收尾清料
老爺叫我打電話給小叔
說他還在睡
車程一小時
等他來都快搬完了
抱怨歸抱怨
還是乖乖的認份的做吧！
如果當時有打這通電話
是不是結果會不同呢？
傍晚到家已經五點
奇怪都沒人在
永遠不會忘記當天家中的氛圍
過不久阿芷走路回來了
哭著說她一個人在學校等沒人
公公接小孩向來不會凸槌的呀
邊忙著準備晚餐
邊用蘆薈抹擦被太陽曬熱的臉
又邊和阿芷一起背“人有二十難”
宏亮的聲音遍滿整個屋子
阿芷老是卡在
棄命必死難
此時
老爺走到我身邊說
xx死了
我很快地回說
芹菜黑白共共ㄟ
繼續和阿芷背經文
老爺說
這種話能亂講嗎
再回頭看公婆站在樓梯口凝重的表情
愣在當地的我傻住了
時間剎時停住
空氣中佈滿著驚恐
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我都沒弄清楚
刑警來了
又要回答一大堆
連我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
遺體送走後已是深夜
這一夜
和老爺一樣輾轉難眠
把自己的心情放一邊
接下來的日子
照顧公婆是最重要的事
然而
總是不解
糊里糊塗的走
死後的靈魂是清楚的嗎？
或者連他自己根本也不知道他的肉身已壞呢？
生命的輪迴他又是會到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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